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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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超市裏。
柚木溪推著小推車，手中攥著一張采購清單，正一樣樣地將指定物品加入購物車，一擡頭，卻見一抹赭色在遠處貨架後一閃而過。
她一楞，推著小車快步上前，果見熟悉的青年站在一排貨架前，襯衣馬甲配著筆直的黑色西裝褲，臂間搭著脫下的風衣，正一臉認真地挑選著貨架上的紅酒。
柚木溪輕咳兩聲。
他耳朵微微一動，回過頭來，神色不太自然地打招呼道：“好久不見，柚木。”
柚木溪笑了笑，走到他身邊：“剛回來嗎？”
中原中也點點頭，看了看她身後都快裝滿了的小推車，眼中終於漫上幾分驚訝：“這麽多東西？”
“啊……”柚木溪笑了笑：“是偵探社的采購任務啦。”
中原中也沈默片刻，問：“需要幫忙嗎？”
柚木溪也不推辭：“好啊。”
中原中也便從她手中接過推車。
“……明天有時間嗎？”他跟在柚木溪身後，看她目標明確地奔向不同區域，一點點加滿購物車，又拿著根紅筆一條條劃去需要購買的物品，突然出聲問道。
“怎麽？”柚木溪拿了幾卷特價繃帶，猶豫片刻，還是放進小車裏。
“……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吃個飯。”
柚木溪沒回答，只歪了歪頭，戲謔道：“真的是你想約我嗎？”
他被問得一怔，緊接著，卻像是松了口氣般，臉上出現些許破罐子破摔的輕松感：“你看出來了啊？”
她攤攤手：“沒辦法，中也的反應實在是有點明顯。”
她以前的觀察力可能沒這麽敏銳，但畢竟和太宰治呆了這麽久，有些東西，不知不覺就練出來了——一些無意識的肢體動作、臉上一瞬間奇怪的表情，都說明了這不是場簡單的偶遇，況且，就他們現在的關系而言，其實還有些半尷不尬的，遠遠到不了單獨約飯的地步。
“是首領。”說開了後，中原中也明顯自然了很多，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：“大概還是想通過我來招攬你進港｜黑，不必在意。”
他說著，又想到不久前，剛剛結束出差、完成任務報告後，便被自家首領叫到辦公室，進行的那場明顯別有深意的對話。
“辛苦了，中也君。”首領坐在辦公桌後，笑瞇瞇地，像只玉面狐貍，開口就直入主題：“出差這麽久，想必很久沒和柚木小姐聯系了吧。”
中原中也直覺有些不妙，但還是老老實實、沒有隱瞞地回答道：“……是。”
森鷗外毫不意外，只繼續道：“那可不行，就算不能將人挖來Port Mafia，起碼也要保證她在你和太宰君之間不會偏心才是。”
中原中也沈默不語。
“有空的話，可以邀請她共進晚餐──作為男士，還是要主動一些。”他繼續點撥道：“我看今天就不錯，你說呢，中也君？”
中原中也總覺得這話怪怪的，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，沈默片刻，還是道：“我明白了，Boss。”
於是就有了這場“偶遇”。
柚木溪聽他一臉困惑的說完，突然低下頭，以手掩唇，肩膀不自然地小幅度聳動起來。
中原中也：“餵，你……”
“噗哈哈哈哈——”柚木溪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，擡手揮了揮，又好笑又無奈地說道：“森先生應該不是你理解的這個意思啦，中也真是……”
多次拒絕，正如森鷗外所說，比起執著於把她拉入港｜黑，不如想辦法讓她在綁定系統的兩人之間更偏心中也一些——反正作為Port Mafia的幹部，中原中也與港｜黑之間密不可分，以任何形式帶給他的利益都可以在森鷗外的操作下流入港｜黑。所以，既然立場上打動不了柚木溪，就用情感絆住她，愛情友情什麽都好。但很顯然，他比較希望中原中也能沖刺前一種，畢竟愛人具有唯一性，或許會更有優勢。
這何嘗不是最優解。
森鷗外一番計量，便快樂地出賣了自己的下屬。
她憋了半天，憋出來一個中原中也從沒聽其他人用在自己身上過的形容詞：“太可愛了吧。”
“餵——”
中原中也臉色一紅，沒好氣地低聲道：“別用這種詞來形容我啊！”
“啊，抱歉抱歉……”柚木溪嘟嘟囔囔地把最後一樣物品加入購物車，心滿意足地領著中原中也往收銀臺走，又說道：“不過，明明是Mafia，既不瘋狂斂財也不包養情人，甚至還會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麽的，實在是……”
她想了想，覺得說“純良”好像也不太對，畢竟也是殺人放火的，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，最後只能說道：“神奇。”
沒錯，就是神奇。
無怪她難以跳出“動漫角色”的怪圈，畢竟前二十二年的人生中，她都幾乎從未遇到過像他們這樣……
閃閃發光的人。
好像隔了一層剔透又厚實的壁壘，她只能在自己的世界安靜地凝視，卻無法靠近、無法觸摸。
中原中也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額頭：“什麽刻板印象啊你……”
Port Mafia裏的同伴，能聚集在一起，最開始或許是受外力所迫，但現在麽，大都是為了某個深埋於心底的願望，或是某份無論如何也想要達成的執念。但無論如何，Port Mafia絕不只是一群崇尚暴力的極惡之徒，他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愛著這個城市，他們只是一群……
——無處可歸的抱團野犬。
他嘆了口氣，很快又敏銳地抓住了其他重點：“不對……誰告訴你我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？”
柚木溪：“……”
她心虛地四處亂瞟。
中原中也殺氣四溢：“是太宰嗎？”
她大驚失色，連忙否認道：“不是的！”
中原中也冷哼一聲，滿臉不信。
柚木溪：“……真的不是。”
他沒回話，眼裏分明寫著“我記下了”。
柚木溪：……對不起太宰。
結完賬後，中原中也很自然地接過了兩個沈甸甸的購物袋，紅光覆蓋其上，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它們提起，一路把柚木溪送到了偵探社樓下。
“到這裏就好了。”柚木溪彎下腰，指尖觸碰到兩個袋子，東西便驀然消失在中原中也手中。
“很厲害嘛。”中原中也挑眉：“看來你的異能移動範圍很廣？”
“這個就不能說啦，跟直接公開給森先生有什麽區別？”
柚木溪拍拍手，思考片刻，道：“對了，比起吃飯，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上次在港｜黑，看到那麽大一個訓練場的時候，我就很心動了。”她目含期待：“要做我的體術老師嗎，中也？”
-
“可以一試啊……”
太宰治難得坐在工位上，無精打采地盯著電腦屏幕，眼中卻聚起鋒利的暗芒。
國木田獨步經過他身後，瞥了一眼，只見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鬼畫符似的亂碼，拳頭攥緊一瞬，沒好氣地說道：“這可是辦公設備，要是壞了，你就拿自己的工資來抵吧！”
“誒——？”太宰治仰頭看他，不高興地扁扁嘴：“我是在做正事啦國木田！”
“呵。”
國木田獨步不願聽他狡辯，收回鄙視的眼神，端著咖啡快步離開了。
太宰治腳尖一蹬桌腿，椅子伴隨著尖銳的摩擦聲向後移去，撞上墻壁。他推開窗戶，整個人半掛在窗沿上，目光沈沈地看向樓下。
半透明的商城界面一直保持在他眼前，透過被鎖定的某樣商品，他的眼神落在正和中原中也交談的柚木溪身上。
可以一試。
剛開學狀態有點差……不過放心，一周最少四更不會少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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柚木溪輕咳兩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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柚木溪笑了笑，走到他身邊：“剛回來嗎？”
中原中也點點頭，看了看她身後都快裝滿了的小推車，眼中終於漫上幾分驚訝：“這麽多東西？”
“啊……”柚木溪笑了笑：“是偵探社的采購任務啦。”
中原中也沈默片刻，問：“需要幫忙嗎？”
柚木溪也不推辭：“好啊。”
中原中也便從她手中接過推車。
“……明天有時間嗎？”他跟在柚木溪身後，看她目標明確地奔向不同區域，一點點加滿購物車，又拿著根紅筆一條條劃去需要購買的物品，突然出聲問道。
“怎麽？”柚木溪拿了幾卷特價繃帶，猶豫片刻，還是放進小車裏。
“……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吃個飯。”
柚木溪沒回答，只歪了歪頭，戲謔道：“真的是你想約我嗎？”
他被問得一怔，緊接著，卻像是松了口氣般，臉上出現些許破罐子破摔的輕松感：“你看出來了啊？”
她攤攤手：“沒辦法，中也的反應實在是有點明顯。”
她以前的觀察力可能沒這麽敏銳，但畢竟和太宰治呆了這麽久，有些東西，不知不覺就練出來了——一些無意識的肢體動作、臉上一瞬間奇怪的表情，都說明了這不是場簡單的偶遇，況且，就他們現在的關系而言，其實還有些半尷不尬的，遠遠到不了單獨約飯的地步。
“是首領。”說開了後，中原中也明顯自然了很多，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：“大概還是想通過我來招攬你進港｜黑，不必在意。”
他說著，又想到不久前，剛剛結束出差、完成任務報告後，便被自家首領叫到辦公室，進行的那場明顯別有深意的對話。
“辛苦了，中也君。”首領坐在辦公桌後，笑瞇瞇地，像只玉面狐貍，開口就直入主題：“出差這麽久，想必很久沒和柚木小姐聯系了吧。”
中原中也直覺有些不妙，但還是老老實實、沒有隱瞞地回答道：“……是。”
森鷗外毫不意外，只繼續道：“那可不行，就算不能將人挖來Port Mafia，起碼也要保證她在你和太宰君之間不會偏心才是。”
中原中也沈默不語。
“有空的話，可以邀請她共進晚餐──作為男士，還是要主動一些。”他繼續點撥道：“我看今天就不錯，你說呢，中也君？”
中原中也總覺得這話怪怪的，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，沈默片刻，還是道：“我明白了，Boss。”
於是就有了這場“偶遇”。
柚木溪聽他一臉困惑的說完，突然低下頭，以手掩唇，肩膀不自然地小幅度聳動起來。
中原中也：“餵，你……”
“噗哈哈哈哈——”柚木溪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，擡手揮了揮，又好笑又無奈地說道：“森先生應該不是你理解的這個意思啦，中也真是……”
多次拒絕，正如森鷗外所說，比起執著於把她拉入港｜黑，不如想辦法讓她在綁定系統的兩人之間更偏心中也一些——反正作為Port Mafia的幹部，中原中也與港｜黑之間密不可分，以任何形式帶給他的利益都可以在森鷗外的操作下流入港｜黑。所以，既然立場上打動不了柚木溪，就用情感絆住她，愛情友情什麽都好。但很顯然，他比較希望中原中也能沖刺前一種，畢竟愛人具有唯一性，或許會更有優勢。
這何嘗不是最優解。
森鷗外一番計量，便快樂地出賣了自己的下屬。
她憋了半天，憋出來一個中原中也從沒聽其他人用在自己身上過的形容詞：“太可愛了吧。”
“餵——”
中原中也臉色一紅，沒好氣地低聲道：“別用這種詞來形容我啊！”
“啊，抱歉抱歉……”柚木溪嘟嘟囔囔地把最後一樣物品加入購物車，心滿意足地領著中原中也往收銀臺走，又說道：“不過，明明是Mafia，既不瘋狂斂財也不包養情人，甚至還會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麽的，實在是……”
她想了想，覺得說“純良”好像也不太對，畢竟也是殺人放火的，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，最後只能說道：“神奇。”
沒錯，就是神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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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隔了一層剔透又厚實的壁壘，她只能在自己的世界安靜地凝視，卻無法靠近、無法觸摸。
中原中也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額頭：“什麽刻板印象啊你……”
Port Mafia裏的同伴，能聚集在一起，最開始或許是受外力所迫，但現在麽，大都是為了某個深埋於心底的願望，或是某份無論如何也想要達成的執念。但無論如何，Port Mafia絕不只是一群崇尚暴力的極惡之徒，他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愛著這個城市，他們只是一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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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嘆了口氣，很快又敏銳地抓住了其他重點：“不對……誰告訴你我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？”
柚木溪：“……”
她心虛地四處亂瞟。
中原中也殺氣四溢：“是太宰嗎？”
她大驚失色，連忙否認道：“不是的！”
中原中也冷哼一聲，滿臉不信。
柚木溪：“……真的不是。”
他沒回話，眼裏分明寫著“我記下了”。
柚木溪：……對不起太宰。
結完賬後，中原中也很自然地接過了兩個沈甸甸的購物袋，紅光覆蓋其上，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它們提起，一路把柚木溪送到了偵探社樓下。
“到這裏就好了。”柚木溪彎下腰，指尖觸碰到兩個袋子，東西便驀然消失在中原中也手中。
“很厲害嘛。”中原中也挑眉：“看來你的異能移動範圍很廣？”
“這個就不能說啦，跟直接公開給森先生有什麽區別？”
柚木溪拍拍手，思考片刻，道：“對了，比起吃飯，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上次在港｜黑，看到那麽大一個訓練場的時候，我就很心動了。”她目含期待：“要做我的體術老師嗎，中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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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一試啊……”
太宰治難得坐在工位上，無精打采地盯著電腦屏幕，眼中卻聚起鋒利的暗芒。
國木田獨步經過他身後，瞥了一眼，只見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鬼畫符似的亂碼，拳頭攥緊一瞬，沒好氣地說道：“這可是辦公設備，要是壞了，你就拿自己的工資來抵吧！”
“誒——？”太宰治仰頭看他，不高興地扁扁嘴：“我是在做正事啦國木田！”
“呵。”
國木田獨步不願聽他狡辯，收回鄙視的眼神，端著咖啡快步離開了。
太宰治腳尖一蹬桌腿，椅子伴隨著尖銳的摩擦聲向後移去，撞上墻壁。他推開窗戶，整個人半掛在窗沿上，目光沈沈地看向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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